“你怎么不站起来拿!”
给沫若
和你分手,是去年十月的初旬,——记不清哪一日了,但我却记得是双十节到北京的——接到你从白滨寄出,在春日丸船上写的那封信,是今年四月底边。此后你也没有信来,我也怕写信给你,一直到现在,——今天是七月二十九日——我与你的中间,竟没有书札来往。我怕写信给你的原因,第一是:因为我自春天以来,精神物质,两无可观,萎靡颓废,正如半空中的雨滴,只是沉沉落坠。我怕像这样的消息,递传给你,也只能增大你的愁怀,决不能使你盼望我振作的期待,得有些微的满足。第二是:因为我想象你在九洲海岸的生涯,一定比苏武当年,牧羊瀚海的情状,还要孤凄清苦;我若忽从京洛,写一纸长书,将中原扰攘的情形,缕缕奉告,怕你一时又要重新感到离乡去国之悲,那时候,你的日就镇静的心灵,又难免不起掀天的大浪。此外还有几种原因,由主观的说来,便是我天性的疏懒,再由客观的讲时,就是我和你共事以后,无一刻不感到的,一种莫名其妙的、总觉得对你不起的深情。记得《两当轩集》里有几句诗说:“强半书来有泪痕,不将一语到寒温,久迟作答非忘报,只恐开缄亦断魂,……”我现在把它抄在这里,聊当作我两三月来,久迟作答的辩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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